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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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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周,自那次和雲寒客去城西區吃大排檔已經過去了四天。

不需要天天都要跟著王老頭兒到處奔波講學的遲簡每天只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工作,所以她就擁有了更多的時間處理自己的事情。

翟子瓊就是其中一件最為棘手的麻煩。

遲簡名下的產業有一部分是和慈善掛鉤,而當初日瓦長官用以交換的條件也是由遲簡和翟家一同合作的永懷安慈善晚會。

翟子瓊知曉了她的決定,所以也是趁著和遲簡研究決策的借口來光明正大地找她麻煩。

翟子瓊其他方面不行,但是不得不說,在文娛方向的娛樂產業裏,遲簡的腦子轉得不如這位小公主來的快。

在所有涉及電影八卦,新聞頭條的方面,翟子瓊應對起來不能說是得心應手,只能說是手到擒來。

這也是遲簡一行人每每都會被這麽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小個兒暴力壓制的原因。

遲簡在整個圈子裏少年成名的傳奇人盡皆知,但是公眾甚至連響天門集團有一位少主的存在都暫不知曉。

遲簡為人低調,不想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放個屁都要昭告天下,所以翟子瓊在其中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至今為止,除了豪門貴族之中有家族知道遲家少主的消息,在網絡上,公眾裏,就連關系到遲簡的一個字一張照片都沒有。

所以這也成了翟子瓊每次威脅她們的強勢幫兇。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全世界都知道響天門大少主你遲簡的名號!然後再把你的照片掛滿頭條,讓你永生永世都活在媒體的鏡頭和男人堆的陰影之下!”

遲簡無法反抗。

信息時代,掌握著網絡就等於掌握著全世界,她只能給她翟瓊做小弟,只能妥協。

這就是資本家,她才是最資本的那一個。

所以在這幾天沒有工作和課程其他時間,遲簡都被脅迫和翟瓊白天夜裏打游戲,就為了填補上次那一把掉下的大分。

“哈哈!就這樣,這次聯賽,我想以我隊目前的實力,完全能夠斬獲前三的好成績。”

張狂的女聲從遲簡耳機中穿透出來,六位數的耳機都阻隔不了翟子瓊尖銳的桀笑。

緊接著是沈承修低沈磁性的標準總裁音:“呵,和我想得一樣。”遲簡都能透過耳機想象到此時對面人臉上邪魅狂狷的壞笑:“我們總是這麽強。”

翟子瓊十分同意:“勝利是屬於我們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們的時代終於要到來了!”

沈某:“領獎臺上要講些什麽好呢?”

……

看著已經沈浸到自己世界的兩個人,韓景鑠不敢開口,他打開私聊框,對遲簡打字問道:‘他們在幹什麽?’

比賽比的是六人局,先不說他們幾個人一個比一個菜的手法,光是打通了四人配合戰的兩個人到底在高興點什麽。

遲簡也沒有加入兩個人傻缺一樣的狂喜,而是面無表情地回答了韓景鑠了私聊:

‘不知道,但是別去刺激她們’

韓景鑠回了個懂的表情包,和遲簡兩人默契的站在一邊鼓掌。

但是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開始商量領獎時的措辭時,韓景鑠還是沒忍住打斷了二者的幻想。

“那個,翟姐,道理我都懂,但是咱們的盾士位和法師位有人選了嗎?”

神跡巔峰賽打六人局,他們原本的隊友嫌他們幾個太菜還抱團就跑了,現在還有倆月就到今年的大比了,韓景鑠可不想因為人數的原因被取消資格,所以還是顫顫巍巍地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翟子瓊正在興頭,大手一揮讓其表示不用擔心。

“放心吧,我最近已經在讓人準備選拔賽了,一定能在比賽前一個月選出來的。”

韓景鑠:選拔?



他:“翟姐,你不會為了選隊友專門又設置了一場聯賽吧。”

擲地有聲的回答狠狠地砸向了他:“對!獎金一百萬,專挑盾士和法師”,緊接著又桀桀怪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們將會擁有全國最強的盾士和法師!”

韓景鑠&遲簡:……6

遲簡在她專享的游戲房內,上臂撐在八位數的古木嵌祖母綠金絲包邊的游戲桌上,盯著四面專門設計來打神跡一款游戲的定制顯示屏,用著六位數的手工打造的國際頂尖品牌的麥克風,痛斥翟子瓊此舉的鋪張與浪費,興師與動眾。

終於在又過了半個小時後,措辭結束,且分別讓自己的助理或是秘書將獲獎致辭打印出來的兩人終於結束了她們的白日夢。

耳機裏傳來了翟子瓊少見的不那麽張狂刺耳的聲音。

“今日會議十分完美,散會,明日再戰!”

遲簡終於如願以償地結束了今日份的陪玩兒。

上次和雲寒客去吃夜宵,其實也算是達到了翟瓊那個刻薄的要求,但是古人雲女人總善變,等她第二天一出現,就又被這個女人以名聲為要挾做了整個陪玩。

她就是個天生的陪玩命,至少在翟子瓊這裏是。

遲簡左右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脖子,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離開了她已經連續坐了四個小時的座椅。

從放滿了獎杯的展示櫃和貼滿了海報照片的墻壁路過,遲簡走出了她的專享電競房。

只不過展示櫃上的獎杯分別是:怎麽會這麽菜獎、最菜團體獎、最拉配合獎以及最弱戰力戰隊獎。

而那些照片也分別是:她們隊站在臺下看著別人領獎照、狼狽互罵照以及被一群顏粉追著跑結果卡在門上照。

遲簡曾經好幾度想要將其銷毀,但是最後還是在王姨的據理力爭以及翟瓊的威逼利誘下,完好保存並包圍了她的整個游戲空間。

從房間裏出來,遲簡和往常的路徑一樣走到了餐桌旁,諾大的平層裏沒有一絲人氣,而做好了飯放到保溫箱內的王姨早就回家去照顧王小帥了。

遲簡依舊活動著她僵硬的身體,一邊將胳膊手腕折的啪啪作響,一邊將餐桌上保溫箱內的碗碟一一擺出。

她終於在下午一點吃到了她的早飯。

……

東鄰電影學院的大禮堂

剛結束排練的雲寒客蹲在腳落的臺階上玩兒手機。

為什麽要蹲著呢?眼前的事實很明顯。

可以坐著休息的位置全部被早他們一步結束的舞蹈生占領了,所以他們唱歌的彈琴的就只能蹲在腳落,勉強休息。

距離上次被遲簡帶走吃夜宵已經過去四天了,四天沒有和那個人說話見面,雲寒客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沒有那種沖動的心動感,理智也跟著漸漸回籠。

他拿著手機蹲在發暗的角落,手機屏幕上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將本就白的發光的皮膚襯的更亮了幾分。

雲寒客此時的心情很平靜。

他從心底其實也不是很想和遲簡那種與自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交往過深,所以在脫離了哪種詐騙般的環境之後,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他很懂得克制自己,從小到大,他覺得自己就只剩這一個優點了。

那就是擁有寶貴的自知之明。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這場排練了大半個月的演出還是想邀請遲簡來看。

這是雲寒客的私心。

他蹲在腳落,拿著手機,都已經點進了和遲簡的聊天界面,卻仍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有時間嗎?她會來嗎?自己到底要以什麽身份和立場邀請對方?

雲寒客想不到好的理由,總覺得每一個理由聽起來都十分的刻意,他的腦筋好像都要被絞盡了,一張漂亮的皮面被毫無形象地扭曲了好幾重。

又一場排練結束了。

第五張揚和邢啟走下了舞臺。

他們倆都是學樂器的,和聲樂系的雲寒客算是混宿,但是離譜的是,一向不靠譜而脫線的第五張揚是吹薩克斯的,而長得像體育生的邢啟竟然吹起了長笛。

他們的排演在雲寒客之後,時間上晚於唱歌類節目幾分鐘,所以在他們一結束排練,第五張揚第一時間就就註意到了自己那個知心好友一個人蹲在角落裏不知道在煩悶些什麽。

因為他扭曲的俊臉絲毫不加掩飾地暴露在空氣裏,暴露在來來往往的人眼中。

原本準備去吃午飯的第五張揚停下了腳步。

秉持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精神,又秉持著回報恩情的理念,第他將手中的樂器往身邊人手上一懟,便向那個角落走去,

“幫我也打一份,不對,給客客也打一份,我還要喝酸梅湯,記得加冰。”說完又提了更加無禮的要求:“記得把米飯給我擺成愛心的形狀!”

突然被委以打飯重任並手持冰冷樂器的邢啟:“?”

那我呢?到底什麽才是真的?

……

然後正在吃早飯的遲簡就收到了一條來自於雲寒客的消息,消息的內容這樣寫道:

“你小子,下周五來看小爺的演出。”

然後第二條消息中附帶了演出的具體時間和地址。

遲簡:沒看出來這個小漂亮還有兩副面孔。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註意。

三分鐘後。

打不過第五張揚的雲寒客終於拿到了手機,他看著已經超過撤回時間的消息,緩緩留下了兩行清澈的淚。

原因無他,而是遲簡已經看到並回覆了他的消息。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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